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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經記者 李俊明  

一邊是受市場熱捧，產值規模年年翻倍，一邊是頻上抽檢黑榜——國內羊奶粉產業剛起步，便遇發展之惑。

國家食品藥品監督管理總局最新公布，陜西兩家乳企生產的2批次羊奶粉被檢出含有阪崎腸桿菌。而在11月，陜西就有9批次的羊奶粉被曝不合格，其中包括剛掛牌新三板的紅星美羚（833215）。

事實上，國內約九成羊奶粉產自陜西，陜西羊奶粉之惑，實則是國內羊奶粉產業困境的縮影。

自2008年“三聚氰胺事件”之后，羊奶粉逐漸受到關注。近年來，國內羊奶粉產值幾乎逐年翻番。中國西部乳業協作會提供給《每日經濟新聞》記者的統計數據顯示，2013年全國羊奶粉產值約25億元，2014年已增至50億元。

不過，羊奶粉企業頻上質檢黑榜，則讓該產業暴露出生產規范和源頭管理都跟不上等諸多問題。

國內乳業高級分析師宋亮認為，企業良莠不齊極易引起惡性競爭。“價格戰讓企業變現薄弱，勢必會影響到上游的養殖產業。”業內認為，進行行業洗牌、整合將成為羊奶粉走向正規化的必經之路。

羊奶粉企業頻上 “黑榜”

國家食品藥品監督管理總局12月6日公布的2015年三季度抽檢報告中，陜西兩家乳企生產的2批次羊奶粉被檢出含有阪崎腸桿菌。按《食品安全國家標準》規定，阪崎腸桿菌對低齡嬰兒存在較高健康風險，在嬰兒配方乳粉中不得檢出。

《每日經濟新聞》記者了解，上述兩批次不合格的產品分別來自陜西雅泰乳業有限公司和陜西金牛乳業有限公司。目前，問題羊奶粉已被責令下架、停止銷售，并實施召回。

事實上羊奶粉質量不達標，早已不鮮見。今年11月，國家食品藥品監督管理總局抽檢的12批次不合格產品奶粉中，羊奶粉達9個批次，且均位于陜西。

記者注意到，其中二季度被曝涉及食品安全的羊奶粉生產企業中，就包括陜西紅旗乳業科技有限公司與紅星美羚，前者是陜西知名的羊奶粉企業，后者今年剛在新三板掛牌。此外，今年6月，國內最大的羊奶粉生產企業——陜西飛鶴關山乳業有限責任公司6批次羊奶粉被檢出不合格。

頻頻上“黑榜”的羊奶粉，其背后安全問題已愈加凸顯。乳業高級研究員宋亮對《每日經濟新聞》記者稱：“若僅是標簽不達標等問題，升級企業管理就可解決。但最近幾次檢測曝出的羊奶粉安全問題就不可饒恕。比如檢出阪崎桿菌，這是事關產品質量的大問題。”

盡管被爆有質量問題的羊奶粉多數在陜西，但其亦是國內羊奶粉行業的共性縮影。 “國內九成羊奶粉產自陜西。陜西洋奶粉的質量問題，實則為全國羊奶產業的問題。”中國西部乳業協作會秘書長王偉民稱。

陜西寶雞一家羊奶粉企業負責人對記者透露，在質檢總局頻頻曝光下，陜西不少羊奶粉企業已更換了更為優質的營養素，并從完達山、雅士利等乳企聘來專家。

羊奶粉成資本追逐目標

盡管起步較晚，但羊奶粉產業已成為乳企爭相涉足的藍海。

宋亮表示，“2008年嬰幼兒牛奶粉曝出“三聚氰胺事件”，客觀上讓羊奶粉迎來了發展契機。就在此時，一些企業開始轉向做羊奶粉。”

隨后的2013年，國務院出臺《關于進一步加強嬰幼兒配方乳粉質量安全工作的意見》，首次承認羊奶可作為嬰幼兒配方乳粉的原料——此時國內羊奶粉產業已具一定規模。中國西部乳業協作會統計數據顯示，2013年全國羊奶粉產值約25億元，2014年已增至50億元。

“今年陜西羊奶粉產量達6萬噸，產值超過30億元。“中國西部乳業協作會秘書長王偉民接受《每日經濟新聞》記者采訪時稱。

從最近幾年數據看，國內羊奶粉產值逐年上升。據宋亮分析，國內羊奶粉市場火熱的原因，其一，羊奶粉認可度逐漸提升。記者也注意到，國內不少羊奶粉生產企業，以羊奶粉比牛奶粉“更加營養，更接近母乳”為賣點。其二，價格戰讓牛奶粉銷售門店和生產商的矛盾加大，但羊奶粉幾乎不受沖擊，能保持較高利潤。

上述陜西寶雞羊奶粉企業負責人亦稱，從終端售價上，羊奶粉要普遍高于牛奶粉，且主要集中在嬰幼兒配方奶粉中。而在嬰幼兒奶粉的購買上，消費者體現出很大的不理性。

盡管國內羊奶粉產值已達50億元（截止2014年），但整體規模尚不足國內奶粉總產值的5%。宋亮透漏，目前國內羊奶粉產能只有6萬~8萬噸，但市場需求超20萬噸，羊奶粉產業蘊含著巨大的發展潛力與市場空間。

此情形之下，羊奶粉與資本市場的交集也越來越多。記者讓注意到，2014年2月，國內乳業巨頭黑龍江飛鶴乳業有限公司收購陜西關山乳業有限責任公司70%的股權。今年，紅星美羚在新三板掛牌，成為中國羊奶粉行業首家掛牌企業。

企業良莠不齊亟待整合

在質量要求相對較高的乳品行業，羊奶粉市場的急速擴張，亦暴露出諸多隱患和問題。

“很多此前做牛奶粉的企業，發現羊奶粉更好賺錢，便轉做羊奶粉。”宋亮稱，良莠不齊的企業涌入羊奶粉生產領域，導致產業化規模、生產規范和源頭管理等方面都跟不上，羊奶粉企業因此頻上“黑榜”。

上述陜西羊奶粉企業負責人向記者表示，目前國內羊奶粉品牌達200家，且都是近三年急速發展起來的，“起步較晚，規模偏小，多為小型家族企業。”

而在此之前，國家針對乳企出臺的政策中，對羊奶粉的要求偏低，而隨著羊奶粉整個行業門檻提高，加上國家管理趨嚴，所以促使羊奶粉企業內在問題被曝出。

針對目前的羊奶粉市場格局，宋亮認為企業良莠不齊極易引起惡性競爭，而惡性競爭帶來的則是價格戰。從終端售價來看，目前羊奶粉產業附加值較高。附加值較高，利潤有保障，這樣企業才有錢發展上游奶源，而奶源是奶粉質量最重要的環節因素。

王偉民稱，“多數陜西羊奶粉企業奶源都是以散貨購買為主，奶源基礎不好，要想做大、做好產業，須把現代化奶源基礎做起來。”

另一方面，多位乳企業專家認為，目前50億元產值下羊奶粉品牌超200家，行業洗牌、整合為羊奶粉走向正規化的必經之路。